2007年，陳楚生參加快樂男聲比賽奪冠出道，2017年他以獨立樂隊的形式推出首張專輯《偵探C》。今天要呈現的陳楚生，不是他如何從一夜而紅的快男冠軍到陷入合約風波的歌手的故事，也不是他如何走出冷藏封殺在樂壇繼續耕餐飲設備回收耘的情形，而是他如何作為一個獨立音樂工作室的老板、一個樂隊的主唱，努力尋找方向的過程。在這個過程中，陳楚生違逆瞭周圍人的意見、拋棄瞭以往的各種套路，他說，“我不想永遠隻做自己擅長的部分。”
第一步：獨立運作
2015年，陳楚生正式脫離唱片公司，成立瞭自己的工作室，把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樂隊“SPY.C”正式推到臺前。陳楚生是個長情的人，“SPY.C”包括他未出道時就在一起組樂隊的陶華和王棟，而最晚加入的成員也已經認識瞭八年。“我最初在酒吧唱民謠，之後做瞭樂隊，我心中一直很喜歡樂隊的表演形式和感覺，影響我的很多音樂人，也都是用這種表演形式。我來北京之後，身邊一直有一支樂隊，雖然商演上大傢並不經常看到他們，搖滾圈也不認可，覺得我們是半吊子，是玩票，但我心中有這個情結，去音樂節或者專場，都會帶樂隊，除瞭王棟、陶華很固定，另外兩個成員有他們自己的樂隊，也會去參加別人的演出。”說到樂隊名字“SPY.C”，陳楚生前前後後想瞭好幾個，“偵探這個職業和做音樂的過程有貼近的地方，偵探是敏感細膩的，你在編曲的時候，要在音色庫裡找到幾個用在自己的作品中，要花大量的時間，我們希望自己的音樂是特殊的，跟別人能區分開來的，有自己的氣味的，這就和偵探破案的過程很相似。C，你怎麼理解都可以，反正念起來很順。‘偵探C’也可以理解為我們幾個人向往的一種虛擬的人物，他是獨立睿智無畏細膩的，在做音樂中有一種探索的精神，這是樂隊的標簽。”
第二步：拋棄擅長
“成立瞭工作室之後，我就拉瞭陶華和王棟，大傢一起嘗試創作，不要隻是我寫歌。上兩張專輯，很多時候我的歌寫完，他們一起編曲制作，他們是可以創作的，我也希望他們能夠走出這一步，我們一起嘗試，可能很好玩。陶華原來編曲都是用電腦，這幾年慢慢接觸合成器，他自己做瞭一些‘動機’，給我們的感覺很好，慢慢再在‘動機’中創作旋律。”這一次陳楚生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，專輯中有一首《秘密》錄瞭很久他總覺得找不到聲音的位置，偶爾找到瞭也很難保持下去，“這一次對我而言，是一個新的探索和嘗試。以前我比較擅長唱長線條的情歌，唱律動的作品是我弱項，”《偵探C》主打電子合成器曲風，與陳楚生此前更為人熟知的長板情歌差別不小，“即便是慢歌，律動都很鮮明，這次比以往的作品更註重這點。另外就是唱歌的發音方式，發音的位置，甚至是音色，都做瞭很多嘗試，我不想永遠隻做自己擅長的部分，想做得更豐滿。音樂帶給人的應該不止是一種感受，我聽歌很雜，我想大傢在開車、行走、跑步，會選擇聽不一樣的音樂。”
第三步：堅持想法
《偵探C》與陳楚生之前的作品有著明顯的不同，首先是發行形式上走瞭付費數字路線，這個想法曾經受到工作室同事的反對。陳楚生的好脾氣圈裡有名，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上“炸”的情況少之又少，但因為這個分歧，陳楚生“炸”過一次。“大傢覺得現在做數字專輯，不利於傳播。”陳楚生分析稱，從傳播效果上看數字專輯已經可以看到一些眉目，但現在還沒有到非常成熟的階段，“可是，我今天並不像十年前那麼備受矚目，今天做這個路線比較冒險。你不是市場上最炙手可熱的，好幾年沒有發片瞭，很多人對你的印象停留在當時，這次的音樂是不一樣，應該讓大傢先聽到。”但隻有付費下載模式完善瞭，才能實現所謂的健康綠色音樂生態模式，“這麼多年大傢不是一直都在為這件事情努力嗎。”
然而，陳楚生並不是完全不考慮市場，說到市場問題，再次展現瞭他的理性，“現在的市場挺大的，我們看到的是單單主流市場的現狀。內地市場的潛力有很多都沒有被二手餐飲設備估價挖掘出來。比如，近兩年大傢看到獨立音樂人越來越多，越來越受到認可，音樂應該有更多的選擇。我們希望找到有共鳴的，跟我們志同道合的，喜歡這種類型的音樂人。”
第四步：不走套路
“我是一個不太喜歡循規蹈矩做重復事情的人，但又是一個特別想把一件事情做到最好的人，這其中的矛盾和沖突，你知道吧？”從去年年底《35》等作品陸續曝光，到《偵探C》整張專輯正式全面推出，前後大約半年時間，陳楚生沒有像一般歌手出專輯那樣舉辦發佈會廣而告知。他覺得即便做瞭一個發佈會，效果也就那樣，“發佈會還要各種環節，我不是太會做噱頭的。也想過，但這樣就是又回到原來的套路瞭，我們不想那麼做，我們希望更簡單一些，因為這種類型的音樂和你做的事情，應該統一，音樂和人之間應該是統一的。”陳楚生的計劃是從下半年開始帶著《偵探C》進校園辦巡演，
“這批音樂需要現場，一個樂隊做完唱片，需要落到地面去演出，面對面才能感受到它。我希望找到更適合《偵探C》發展的方向。”
■內心獨白
出道十年 仍是少年
“25歲和35歲，你更喜歡哪個階段的自己？”面對這個問題，陳楚生脫口而出“肯定是25歲”，“那個時候不用想那麼多，沒有那麼多包袱。年輕當然好，不會考慮那麼多東西，即便會犯很多錯，但也會成長。”經過瞭時光流逝而不變的人最值得人羨慕，而與十年前相比，眼前的陳楚生少年氣質越發明顯瞭。
有些“迫不得已”
“我不想讓別人失望，又不想做一個難搞的人。”“我是一個不會應酬的人，去有些喝酒吃飯的場合會尷尬。”“我性格安靜，但又有一種沖動，有不現實的理想主義的想法，對很多新生事物特別有好奇心，願意接受理解。”“我不是民謠，不是流行，不是特主流。”“我希望我的音樂是新的，不是跟著我的年紀成長變老的。”“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太喜歡形式化的人，在主流市場裡，形式化大於一切，反倒是內容不那麼重要瞭，這是我在那個環境中不太舒服的一個原因，比如，頒獎禮跟大傢喜歡的東西沒有太多關系，我也不享受走紅毯的過程。”“我想在音樂上找到更適合的定位，但這麼多年一直找不到，左搖右擺。”
在這一連串的以“我”為開頭的句子中，既有陳楚生對自己性格的梳理，也有他對工作狀態的思考。“如果有人願意瞭解我，願意在我身上花時間，幫我做這些更成熟更精致的東西，我沒有必要自己做一個工作室，可是這個時代各個行業都是很著急的，不單是音樂行業。原來我一直在期待這個人能出現，但後來發現不可能。一個大公司，不斷有新人進來，他們需要你出東西，不可能一張唱片等你三年，有多少個竇唯、樸樹、許巍？但影響我的又恰巧是這些人。從第一張專輯開始，我就不想把自己的照片放到專輯封面上，但從來沒有實現過，直到我自己做。”
有些“永不放棄”
“我本來就是一個喜歡簡單的人，今天掌控這些是不得已。”違逆自己的性格咬牙突破舒適區，那種滋味當然不好受，但此時的陳楚生並沒有太多精力顧及自己的感受。“我不是做老板的料，老板做決定要果斷，但我會猶豫不決，對於工作室的發展不是太好，最近半年感覺挺明顯。”工作室剛成立，《偵探C》正是推廣宣傳的黃金階段，最近半年陳楚生的大部分時間都放在這兩件事情上，陪兒子的時間變得非常少，他說“我很愧疚”“在我心裡傢庭最重要，Demo（陳楚生兒子的小名）正是可以交流的階段，有時候我到傢他都已經睡著瞭，我要錯過瞭這個階段，以後補不回來瞭。這段時間忙完瞭，我想帶兒子出去走走。”
陳楚生祖籍潮汕，媽媽每月初一、十五都要拜拜，拜灶神，感恩有吃的，拜土地，感恩有住的地方。“小時候覺得是封建，長大瞭知道這是內心的感恩和敬畏。我不一定很會為人處世，但我會永遠告訴自己要做一個善良的人，這是我的信仰。”
本版撰文 北京晨報記者 王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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